If  问鬼神  2

        最后一个得知林山死讯的是李暮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光这个原定的传话人大概是想瞒到葬礼结束――但林月直接跑到了A城，拉拽着李暮来见林山最后一面。

        什么最后一面，gen本连“面”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葬礼上李暮和大哥都安静到令人窒息，哭得最厉害的反而是林光林月和妈妈。

        gen据林山手机里找到的录音，他的房产和遗wu全bu交由李暮chu1置，这件事本也不能瞒她多久。但林光这傻小zi，怕她受刺激一直不敢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林予止那时看着一shen黑西服白衬衣，手捧白玫瑰仿佛默片女主角的李暮，已经想给她联系之前的医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她始终表现得很平静，平静地随林光回到了A城继续工作，平静得林光半夜悄悄打电话问他这样算不算正常。

        知dao她和林山那dian事的就他们三个，予河派不上用场，林光也是病急乱投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林予止才是那个想问为什么的人。他所知的老二不是个会为ai伤害自己的人，那死去的这个就不是他知dao的林山，他因为李暮而蜕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死也肯定和李暮有关――那就和他有关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他创造了他们俩发生联系的契机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想来，最初他对李暮的敌意简直可以说荒唐可笑、害人害己。

        又一语中的。她终于还是把林家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迟来的问题被他问起：“你喜huan林山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非常的，讨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实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我把他当作哥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山可真够倒霉的，喜huan谁谁就把他当亲哥。林予止想起那个已不在的兄弟，也觉得指尖到后脑勺都作痛：“都怪你当初不拒绝他那些亲昵的举止，我以为你真对他有意思，打算勾引他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这是……倒打一耙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caca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暮避开了他递来的卷纸，大概是嫌他脏：“大哥说……他都知dao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林予止微微睁大yan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说……二哥……只是去了更好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看不chu大哥这个唯wu主义战士还信这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我总觉得……他还在我shen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林予止忍不住看了看日tou，这不是该讲鬼故事的时候，“……怎么个gan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就是……gan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暮的表qing很认真，不像是说谎吓他。想也不是，不然好好的chun假她gan1嘛跑这深山老林里面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慢慢说起这一路找了很多所谓的“得daogao人”，但对方都说她是着了相。

        林予止盘算了一xia，说chu了自己的心里话：“你断药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遵从医嘱断的，不是幻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人上次说自己没病时和犯病没什么两样。林予止搓了搓手指，遗憾于shen边没有手机，不然他ma上叫林光来chu1理这个麻烦了：“你告诉小光你来这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显然是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是觉得我的修为已足够解决你的麻烦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。”这次李暮答得飞快，yan泪也止住了，“我就来看看你能修chu个什么样zi。但你这不是闹着玩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林予止有dian恼怒：“……师父说我没有慧gen，需要更多时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裹着羽绒服，该有的也长不chu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要是我gan冒发烧你来抬我xia去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来时的山路不容两人并肩，乱石嶙峋走起来颇为不易。李暮似乎开始认真思考了，从包里摸了一个便携药盒递过过来：“我手边只有这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不是在乞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留着备用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予止真想问问李暮是怎么想的，要是恨他就不该这么对他。

        雪越xia越大了，林予止动了动酸胀的tui，吃力地站起来：“xia到傍晚说不定就要封山了，我送你chu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带了睡袋。”李暮打开登山包，展示自己的wu资，“这边房zi还ting不好租的，收留我几天，我想在这修行到年假结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没吃药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