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不堪言地阖眸。
唯一没被哑的无颜若有所思,看了看李莲花上的战衣,安分地静默着。
就在玉红烛、药以为刀剑相撞的巨响即将震彻当场,或许还会伴有被刎颈刺血肉的声音时,李莲花如风化雨,悄然落在笛飞声背后。
细而密的睫轻不可见地动了动,人却没有挪动半分,即便李莲花两只手甩几个累赘的同时,便重重砸中他的后背。
“守心而发,发则不达,达者不惘,是为气理……”金鸳盟的几人慢慢张大了嘴巴,他们自然听不见李莲花的传音,但看得见嗡动的嘴唇与淌的扬州慢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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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得时间长了,被丢在一起的三人便发觉束缚自解,可不远的疗伤还没结束。
“活久了……”药忍不住叹了气:“还真的什么都能看见。”
李门主竟把扬州慢心法传给了盟主,还亲自为盟主疗伤!
玉红烛是女,更丰富些,神更是惘然:“那十年前又是何苦!”
“或许……”无颜迟疑一,想到刚才李相夷提及圣女角丽谯时微妙的表,心漫上了怀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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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此刻,伤势大好的笛飞声陡然抬眸,转一把抓住了李莲花意收回的双手:“李相夷!”
“别来无恙啊,笛盟主。”李莲花挣了挣,没有挣动,便顺势倒向了笛飞声。
他颈间、手背等血肉可见漫上不祥的青碧彩,一血“噗”地洒满笛飞声的衣襟,都还不忘贫嘴一句:“哎呀啊呀,见笑了见笑了,这衣服不用赔吧,我现在可无分文呐。”
“……李相夷!”李莲花亲看见笛飞声睁大了那双睫密而莫名显得深的眸,惊忧难以掩饰。
他忍不住笑了一声,想安却又吐了一血。
而在毒发昏过去之前,李莲花忽然意识到,自己完全忘记告诉笛飞声,他改名字了。
第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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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药!”无颜看着自家盟主难得慌张的样,再看着一红衣倒在尊上怀中的李门主,突然就幻视了经常对尊上投怀送抱的圣女角丽谯,还怎么看怎么相似。
不会的吧,就凭肖紫衿十年没被打死,李门主对乔婉娩就恐怕是旧难忘才忍了敌撬他墙角,又有什么理由勾引尊上?
无颜被自己无意识想到的“勾引”吓了一,心里对亵渎剑神名誉飞快歉,并摒弃杂念上前帮忙:“尊上,您的悲风白杨太刚烈劲,李门主剧毒加,气海经脉怕是都……都受损了,受不住输力的。”
“对,尊上且慢转功。”药已握住李莲花另一只手把脉,在笛飞声冷死友不死贫:“这是碧茶之毒,已有十年了。可十年前有资格从我这拿到碧茶之毒的,唯三王、无颜护卫与十二护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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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雄末路,任谁都要惋惜,连玉红烛都叹了气:“不,还有角丽谯。”
“碧茶之毒虽在我盟扩张时大肆使用过一阵,在江湖上有莫大名声,但每次取用都有记录,只失窃过一回,我们十二人搜查过却无线索。”她解释:“紧接着东海之战爆发,您重伤闭关,雷火炸盟使得损失惨重,才被角丽谯趁机夺权。”
无颜补充了一句:“但事后角丽谯自封圣女,理雷火的两位使者虽有嫌疑却仍居位,再加上……”
他看了看羞愧低的玉红烛,呐呐不言了。
“属有罪。”玉红烛坦然请罪:“当时三王被抓,十二凤仅余属,同无颜护卫独木难支,江湖中又没人再中碧茶之毒,可角丽谯确实率众寻您落又到搜罗灵药为您养伤,此事便没有再追查去。”
他们是真的没想到,无人毒发,是因为毒早就被给了尊上心心念念的对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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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仅凭你们所说这些,断定不了是角丽谯所为。”笛飞声纵然怒极,也没有失去理智。
想到多年前在笛家堡乃至西南地区浪的旧事,金鸳盟盟主眸光深邃冷冽:“但中原门派少有圣女之称,倒是擅长毒蛊的西南异族常用。”
无颜、药、玉红烛俱是一惊。
他们因是教不与江湖大众同,还真忽略了这个称呼本可能存在的问题——
圣女之于一方势力,要么似西南异族尊奉大祭司,要么是一派之主立独生女为继承人。
可角丽谯既不是金鸳盟的继承人,金鸳盟也并无祭司之位,那她背后会是什么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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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念之间想了许多,笛飞声低去看李相夷不复十年前活泼健康的脸,咬牙:“无颜,你秘密召集盟中确定还能为本尊所用的旧人来此,切记不可被角丽谯察觉。”
“是。”无颜答应的脆利落。
好在怀中人的呼渐渐平稳,可怖的碧稍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