晓麦吃好稀饭后,小板凳,牵着妈妈的衣裳跟着她一路走到村。早晨的阳光有些刺,路旁的野草被打湿,显得格外青翠。
声音不不低,车上的女人回看了她们一。
“快吃吧,吃完就去外玩会儿。”刘丽娟把碗端到她面前,自己坐在火塘边,一边拨着柴火一边发呆。
刘丽娟把稀饭盛碗,又随手从坛里夹了几酸菜。晓麦还太矮,上不了桌,只能坐在土灶旁的小板凳上,两脚在空中晃来晃去。
晓麦抬起打量她们,觉得她们和村里的人长得不太一样。她们的衣服净整齐,发也扎得利索,带着一种她说不来的新鲜气息。
刘丽娟停手里的活,抬起,脸上挂着淡淡的笑:“今天我要去镇上,你自己在家看着,饿了就喝锅里的米汤。晚上我还没回来,就去你姑姑家住着。”
就在车快要发时,晓麦瞧见沈芸华凑近妈妈,手里递了个什么东西,动作小得像是怕被人看到。妈妈接过东西,目光沉了沉,嘴角的线条紧了一瞬。
刘丽娟走过去,和沈芸华打了个招呼,又转去和那两个年轻女人握手。晓麦听见她们在说话,说这两个人是村里新来的知青,因为要种双季稻,今天要去镇上换种。
与此同时,沈芸华把一只手放在刘丽娟的肩,很是和蔼的样问:“都准备好了吗?”
晓麦低喝了一稀饭,又小声问:“去镇上是不是有啥大事?你昨晚不是也说要去,又没去成。”
她不知期待是什么意思,但是她喜这句话,就记了。
她说她叫晓麦。
一时间,屋里安静得只剩晓麦喝稀饭的呼噜声。她喝了一,有些好奇:“妈,柴还有些,为嘛要劈柴?”
村停着一辆车,车上坐着村里的结巴女人,怀里抱着一捆不知从哪儿来的破草垫。车旁,沈芸华和两个年轻女人正站在那里,像是在等什么。沈芸华脸上依旧是那副一贯的笑,笑得温温吞吞,似乎不动声,却莫名让人觉得不舒服。
刘丽娟用手指蘸了锅沿上的米粒,抿到嘴里。笑了笑:“怕什么,咱镇上的路都熟得闭着都能走。”
她正打量着,其中一个对着她笑了,笑得好像比今天的阳光还耀些,蹲来问她叫什么名字。
晓麦没看清那是什么,只觉得妈妈接东西时的手背轻微地颤了一,像是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。
刘丽娟,没有多说话,只低拍了拍晓麦的脑袋。
刘丽娟顿了一,神闪过一丝犹豫,随即把目光投向火塘:“你别问那么多,好好在屋里待着就行。”她的声音听上去很轻,却透着一藏不住的倦意。
一层薄薄的雾。
那个就笑得更加灿烂了,说:“小麦这个名字好呀,我们都期待小麦快快长大。”
晓麦应了,末了又歪着看她,忽然问:“妈,你总一个人去镇上,不怕路上碰到坏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