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。”贺念,“只有我妈永远那么耐心地陪着他说话,陪着他演戏。”
严慎行叹气,用压得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说:“爸离开的时候,妈一定很伤心。”
阮清梦穿一声黑衣,默默立于墓碑前,什么话都没说,只是看着墓碑上的照片。
“是啊。”贺念说,“我爸这辈到死都记着我妈,所以她也是,他们俩都是这种人,永远铭记,永远不忘。”
他笑的还是那样温柔,瞳是比夜更的墨,里面星光璀璨,
贺念记得,有一天晚上她走过父母的卧室,看到父亲拉着母亲的手在低声说话。
照片是贺星河三十多岁的模样,他生的好看,纵使上了年纪也不失倜傥,很招小姑娘喜。
深到,她甚至觉,父母之间有一种旁人难以发觉的默契,他们在互相倾诉着某件事,某件除了他们,谁都不知的事。
来里面早已腐朽腐烂。
他在偶尔的聚会中,不解地问严谨行,“你怎么还不去换院服?”
最后那段时光于贺念而言是噩梦般的存在,她不愿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父亲是怎么离开她的,但又忍不住回想,因为那时候的父亲实际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给她留了更深刻的印象。
她永远记得父亲在说起某件事时里璀璨的光亮。
到最后,人们都睁睁看着他胡言乱语起来。
可是他这辈,真真正正到了只一个人。
……
严谨行诧异地张嘴,刚想说话却被他打断。
严慎行看着远缩小成黑的声音,慨:“妈一直放不爸。”
严慎行想到最后那段日贺星河的状态,唏嘘不已,“妈真的很爸。”
贺念从没见过比这更深义重的画面。
贺星河偏,语气清冷,鼻腔里发不屑的冷哼:“新生大会要求大家统一着装,别怪我没提醒你。”
……
贺星河没忘记阮清梦,或者说,他在还没来得及忘记阮清梦的时候,就这样离开了人世。
阮清梦温柔笑,,手指拂过他鬓边白发,说:“我知,我全都知。”
第二天他们去了墓地,见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。
“其实有句话一直没跟你说来着,我总觉得爸那时候说的话,虽说是胡言乱语,但仔细听听,又像那么一回事的,好像真的就发生过一样。”
贺念和严慎行默契地停脚步,看阮清梦在墓碑前不知站了多久,直到她缓缓转离去,两人才走到墓前,放手里的鲜花。
贺念:“嗯,是该和他说一声。”
困意上来,严慎行招架不住,他紧了紧怀里的贺念,嘟囔:“明天去看爸吧,把结婚的事当面告诉他,也让他兴兴。”
贺念:“我以前也那么以为,后来偷偷问了别人,发现其实……不过倒也无所谓,他再胡言乱语,总归还是没真的忘记我妈。”
带着他对她全的记忆,在某个清晨,静悄悄死去。
“你知吗,清梦。”他说,“我大学里最开心的一天,就是在仓库里再次见到你。”
他的大不如前,曾经的折磨给他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,但他不喜医院,这一就连他意识不清醒的时候都能明确表达来,所以他在人世的最后时光,都是由阮清梦在家里陪着度过的。